許多時候,我一直再尋找一個答案,觀眾與導演間的關係是否如同我們所想像的遙遠?這種距離就好像一道相當嚴肅的是非題,只是答案已不是錯與對,而是崇拜與創造。導演創造電影,讓我們能在大銀幕觀賞,若我們喜歡他的作品,便開始展開了一連串的行為,來更深一層地瞭解電影與導演。
就好比侯孝賢導演,他創造數部膾炙人口作品,在影像與聲音的藝術層面地成就,乃是多數觀眾與電影工作者追尋的目標,不論《戀戀風塵》還是《悲情城市》以至《刺客 聶隱娘》都再再地敘述與解釋:『侯孝賢就是侯孝賢、侯孝賢還是侯孝賢。』我們難以使用另外一種種詞彙來解讀侯孝賢,因此使用了『侯孝賢』來解釋前衛、大膽的電影。
我們可能需要花費許多時間才能概略地瞭解侯孝賢,依據如此形式,是否也呼應了那一道是非題?創造電影的藝術家,將會有一批於彼端的觀眾,崇拜著創作與創造者?這似乎是一種不變的真裡,倘若我們現在轉換思維,假設自己是創作電影的導演,望向崇拜你的觀眾,又該如何面對他們?
電影能被觀眾欣賞對於導演來說,那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見證,如果我們從現代心理學的角度來切入:在人希望被認同的情形下──不論觀眾導演都希望能被認同,導演盼望觀眾喜歡,而觀眾會不由自主地尋找與自己相像的觀眾,如果我們回顧身邊一同進電影院的親朋好友,是否發現總有一兩位能夠在電影結束後的談話中,能與你滔滔不絕的將話題聚焦於電影?如果有,那麼他就是與你相像的觀眾。
有的導演很幸運,第一部作品就受到觀眾喜愛,有的則嘗試了數次才找到那一部理想作品。觀眾雖相對單純,但若能第一部電影就找到自身喜歡的電影類型,無庸置疑地是相當幸運的觀眾。然而,我們必須面對另外一項不爭的事實:不論電影精采與否,你都必須意識到那是一部電影,電影不會影響你的生活。
沒錯,不論電影讓我們期待或拍攝多久、不論電影最終是否如同我們所期待,結果難以改變鐵一般的事實。當我們觀賞、完成精湛的電影,我們仍會感到飢餓、疼痛、高興,一樣需要繳稅、若電影不裡想,我們還是會飢餓、疼痛、高興,仍然需要繳稅。
雖非常容易理解,但我們也不會忘記自己是人,因此我們總會在受電影的龐大影響後才意識到自己的生活並沒有改變,但電影就是有如此的魔力,似乎總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已被電影深深影響,才能逐漸地將自己抽離,回到原本的生活。更何況在《STAR WARS:原力覺醒》(Star Wars: The Force Awakens)上映後,我們應該需要更多時間讓自己離開星際,從電影中淡出,離開J·J·亞柏拉罕(J. J. Abrams)所創造的世界,電影會落幕,但人生還沒結束,因此我們開始期待下一部影像與聲音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