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之前在一篇電影評論中,提到:近年災難電影難以超越上個時代,似乎沒有任何一位新銳導演擁有潛力製作一部能夠媲美1970年代任一俱災難性質的電影,現在的災難電影已經過度使用固定的方式來敘述災難,已不具任何影像價值,皆是透過聲音來補救影像,因此音效與配樂越來越好,更超越我們的預期。
這是來自一篇美國的影評,在要求迅速閱讀的世代,似乎無法花費太多時間來思考網路的文章。然而,在觀賞完《聖母峰》後,那一席話再度湧現腦海,因為《聖母峰》完整地擊碎了那嚴厲的指控,當你坐下,電影開演的那一刻,很快就會知道導演的來意。
曾執導《兩槍斃命》與《禁運品》的巴塔薩·科馬庫,透過《聖母峰》向我們表示他如何反對沒有經典災難電影的指責,他使用了長鏡,不但驚為天人,更向我們表明他將帶帶給我們的故事,透過這項長鏡,不僅囊括應有的劇情結構,也向我們展示現場調度成功。
導演巴塔薩·科馬庫使用相當順暢的攝影機運動,快速地表達故事已推進到準備攀登聖母峰的進度,盡量聚焦於登山的過程。根據真人實事改編的《聖母峰》是否代表劇情一定會走向貼近事實完全不改編的呈現?其實這點相當難以考證,因為我們需要本人的說法,如果本人沒有留下任何紀錄,那則會參考與本人最親近的證詞。
證詞可能不只一種,立場也不完全相同,因此編劇經過考察與證詞後所搓揉出的劇本也會是另一種對實事的看法,由於《聖母峰》的多數角色皆已長眠於山徑上,所以,編劇與導演的初衷乃在於紀念諸位勇氣與毅力,也是編劇威廉·尼克爾森及西蒙·博福伊給予我們的看法。
《聖母峰》對於演員與場景的要求相當高,不僅將團隊帶入加德滿都,更讓所有演員接受登山訓練,完整地模擬攀登的險境。導演巴塔薩·科馬庫適時地利用空拍來呈現演員登山的過程,並在多項失足與登山所遭受的險要,皆以非常清楚又驚心動魄地方式來敘述。
當時的觀影情緒,就像被科馬庫握住心臟冠動派、壓制橫膈膜、束縛肺臟與氣管。你可以呼吸,卻不是如此順暢,如同你真的與電影及每一位角色一起攀登聖母峰,隨著劇情推進,他們來到更高的營地,空氣更加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難,甚至需要氧氣桶才能行進。
巴塔薩·科馬庫不僅展現了自己的野心也完成了期許,如果我們回顧《兩槍斃命》與《禁運品》再來觀賞《聖母峰》確實讓人好奇這三部電影出自同一位導演,雖然好奇,卻難以抵擋《聖母峰》的動魄。其中最令人讚嘆的特點乃使用了非常多位知名的演員,同時精準地呈現每一位角色應有的心境。
科馬庫利用大量的伸鏡來敘述故事,伸鏡乃指:將原有的畫面延伸,塑造出層次。畫面裡的主要劇情正演進之外,非主要劇情的物件也會一併演進,例如在攀登基地接電話的威爾頓(埃米莉·華生飾)畫面不僅放大威爾頓,同時將山醫卡羅琳(伊麗莎白‧戴比基飾)置於畫面後方,一同參與畫面。這是伸鏡的優點之一,不僅能夠使全部的角色一同推進故事,也能讓畫面的層次感賦予動態,因此背景不僅僅是布景,而是利用演員給予我們情緒。
面對角色眾多的《聖母峰》伸鏡的運用便成為相對重要的攝影機運動,不僅能夠平均分配演員的入鏡時間,以及加強驚心動魄感受,因為巴塔薩·科馬庫的卓越調度,完成了電影中的各項呈現,使《聖母峰》的鏡頭語言,非常精彩又撼動。
主演的傑森·克拉克眾望所歸飾演出羅布·霍爾的背景,在家他是一位優良丈夫,即將步入慈父並深愛老婆的丈夫。在登山隊中他是一位有領導魅力的隊長,思考清晰、管理分明,當他知道自己的處境時,對老婆說的最後一句卻是如此痛苦。對於羅布·霍爾,傑森·克拉克拿捏非常精準,他在重要的橋段完成所需的情緒,同時增加自己的特色在角色裡,他為角色做了適當的跳躍,這項跳躍讓我們發現他如何超越自己在《大亨小傳》與《白宮末日》的演出。
導演巴塔薩·科馬庫在《聖母峰》表達的鏡頭語言賦予晃動與險要、雪崩與風暴、痛苦與不捨,如此完成了超越驚心動魄的作品,也擊破了指控,更成為我們無法忽略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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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環球影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