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導演的創作生涯中,似乎都有一項我們難以忘懷的長鏡,然而《007惡魔四伏》(Spectre)山姆‧曼德斯(Sam Mendes)更加應驗這種說法,也讓我感受到他長鏡的精粹,那是一道能夠快速展現故事的強光,照亮了詹姆斯‧龐德(丹尼爾·克雷格飾)以及電影的起點。我們能夠從這一道長鏡快速地飛入《007惡魔四伏》並因山姆‧曼德斯的指導讓克里斯多福‧華茲(Christoph Waltz)成為魅力懾服的反派,在入鏡時間不多的難度下,對克里斯多福‧華茲而言則無比地輕鬆簡單。
根據原著伊恩·佛萊明(Ian Fleming)以詹姆斯‧龐德撰寫的作品相當龐大,而《007惡魔四伏》為系列作中第24部,因此故事便架構在伊恩·佛萊明的小說並多加延伸的情節,然而於1974年上映的《007:金槍人》(The Man with the Golden Gun)乃伊恩·佛萊明的遺作,電影由羅傑‧摩爾(Roger Moore)主演。
系列作能橫跨半個世紀,確實有其經典之處,就像我們喜歡現在的電影工作者。而如何承載傳統,並創造出新的潮流便成為《007》系列作的一大挑戰,面對不僅困難還需巧妙的平衡,同時必須顧及觀眾步入年輕化,故事的撰寫更加需要考量年輕市場,傳統確實難以拋棄,因此如何以新穎的方式包裝傳統也必須將觀眾的迴響納入考量。
在《007:空降危機》(Skyfall)展現出如此高水準的山姆‧曼德斯,再度回歸執導《007惡魔四伏》擅長指導演員的山姆‧曼德斯,畫面的調度與指揮都顯現演員的亮麗,不論大小、入鏡時間多寡,皆使我們難以忽略那位演員的存在。即便是因為景深導致演員與背景容在一起,但那位演員依舊相當明顯,從模糊中仍能感受到他的情緒。
並且在開始那長達將近五分鐘的長鏡裡,以緩而不慢、快卻不急,非常從容地平移來跟進龐德走向下個場景。而丹尼爾·克雷格(Daniel Craig)經過《007:空降危機》山姆‧曼德斯的指導後,那五分鐘步伐裡,踩踏間都散發出龐德的紳士品格與優雅。邁步並拿著米爾科姆轉輪連發式榴彈發射器(Multiple Grenade Launcher)那種紀律、榮譽,看似溫儒卻剽悍、華美也狂野,完整綻放在《007惡魔四伏》那五分鐘的長鏡裡。
而這項長鏡確實乃電影中難度相當高的畫面,相對爆炸與特技場景中,長鏡的攝影困難也不亞於前者,這項五分鐘的長鏡中,從室外到室內,再從室內倒室外,接著來到平移跟進龐德。雖然可以使用一台攝影機完成五分鐘的一鏡到底,但在平移與進電梯的部份都可能因空間的條件而需要更換攝影機或攝影器材,而平移的部份,由於地形高低落差,難以讓攝影師一同跟進,如此也就有更換攝影機的必要。
或者為攝影師打造一個能平移的平台,但這樣必須額外花費人力與時間,而且完成後還要拆除,假設發現有嚴重瑕疵需要重拍,那就必須再一次搭建,並因臨時搭建,會衍生出攝影師的人身安危,若平台不夠穩固,不僅危險也難以紀錄出我們在電影所看到的順暢平移,因為畫面幾乎沒有任何晃動。
因此平移所使用的攝影機與攝影器材,相對會更加精密,而這項器材就像我們去聽演唱會,看到攝影師坐在一個能夠升降並能放置攝影機類似雲梯的機器手臂上,再經由攝影組的控制,平移手臂來拍攝,如此也相對容易拍出穩定的長鏡。再透過多個攝影機同時攝影,指示丹尼爾·克雷格按預設好的路線與動作及神情,如此來完成完美的五分鐘長鏡。
榮獲兩次奧斯卡(Academy Award)最佳男配角的克里斯多福‧華茲再度飾演男配角,也因反派的設定,似乎相當容易壓過丹尼爾·克雷格地龐德氣息。華茲一入鏡,頓時便將所有目光奪走。那城府極深又陰險,野心龐大全都顯現在每一抹微笑裡,他的說話方式更加囊括了輕挑又輕蔑、歧視也勢利,活像反社會人格(Antisocial personality)的典範,也因為華茲演出反派的絕佳特質,從中呼應了惡魔黨黨徽的那隻大海怪地設定──吞噬一切的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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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索尼影業